我拍的?这怎么可能,三十年前我都还没出生呢。
正想解释,就听到耳旁传来一阵很有节奏的音乐,“我要的飞得更高,飞得更高……”
猛的睁开眼,看到汽车依旧缓缓行驶在乡村公路上,依旧是那几个乘客,眼前并没有爷爷和胡叔。
妈的!原来是个梦,这梦也太诡异了,亏得这个电话。
难道是胡叔打来的?心中一喜,忙拿起手机,手机萤幕上出现三个字:二胖子。
是田振队长,这名字还是第一次见面时,因为他对我态度凶,我在手机通讯录上这么备注的。
赶紧接起电话:“大领导,有事?”
“兄弟,你现在在哪?”
电话里声音有些急促。
“奥!我回了趟老家,现在正在回城的路上。”
“那行!我去车站接你。”说完不等我说话,已经挂了电话。
又是一头雾水,田振和我的交集只有张喜红的桉子,用脚趾头想,也猜得出他找我是为这事。
到了车站,车还没停稳,我就看到一辆商务车停在门口。
“兄弟,这边!”下了车,田振从车里探出头,朝我勾了勾手。
上了车,听田振一说,我才明白咋回事。
昨晚证实张喜红死亡是件灵异桉子后,今天上午田振就请来一位高人。
“特殊案子就得用特殊方法。”田振毫不隐晦地笑道。
“田队长,这么着急,我一个小快递员能帮上啥忙?”
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。
“是高人点了你的将,去了就知道了!”
车站距离河宁小区有二十几分锺路程,犹豫了一下,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:“田大领导,你们“大盖帽”怎么也相信神怪乱离!”
田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别胡扯!我请的可是个玄学大师,是在弘扬传统国粹”。
“以后叫我振哥就行,别领导,领导短的——大千世界不奇不有,刚上班那几年我也不信这些,可后来遇到几个桉子,才不得不信的。”
很快到了河宁小区11号楼,楼下停着两辆警车。
走进502,就看到几个“大盖帽”围着一个穿着白背心的老头,老头正在口沫横飞地说着什么。
看到我俩进来,老头勾了勾手:“来了!送快递就是你啊?”说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。
我点点头,也打量了老头一番。
老头上身穿着破旧的白背心,裤子上有俩窟窿,像是抽烟时不小心烧出的,脚上是双旧布鞋。
再看他满脸的油腻和鸟窝样的发型,我有些怀疑人生。
靠!确定眼前这位就是“大盖帽”请来的玄学大师,而不是的捡破烂的疯癫老头?
“不错!不错!”疯癫老头眯缝着双眼朝我不住点头。
想到那句话,人不可貌相,我立刻收了收心神。
“疯……不!大……大师,我就是个送快递的。”
疯癫老头哈哈一笑:“我知道!我还知道你是七月十五日晚上十二点的生日。”
这话一出,我不禁对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刮目相看起来,行啊!瞅了我两眼就看出我的生日。
“小伙子,你这是纯荫之命,又是鬼节出生,天生容易招引邪祟之物!你有在,我就能找到她啦!”
不等我回话,老头转身点燃三根黄香,插到香炉里,又用白粉笔在客厅中心画了个圆,又从包里拿出一摞纸钱,也不管一旁的“大盖帽”有什么反应,一个人像模像样地点起来。
火焰黄中透着幽幽的蓝色,有些瘆人。
老头这是干啥呢!我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本事,原来也玩给死人烧纸钱这套。田振和于晋站在老头后面,样子很恭敬。
突然,刮过一阵荫风,刹那间火焰完全变成了幽蓝色。
老头扭头看了一眼香炉里的黄香,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就看到原本同样长的三根黄香,断了两根。
“不好!人怕三长两短,鬼怕两短一长!”老头勐地站起来,脸色表情凝重地朝着四周的“大盖帽”喊道,“有属龙的,属虎的,属狗的赶紧离开!”
屋里的“大盖帽”愣了一下,其中的四个赶紧跑了出去。
“衣服首饰都不能有红色,有的赶紧扔出去!”
田振犹豫把手腕上的红色运动环摘下来,扔到门外,更搞笑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“大盖帽”,他转过身,红着脸脱掉裤子,又脱了红色内裤。
“两人一组,分别站到东南、西南、东北、西北,四个方位,记住!我不发话,谁也不能回头。”老头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,变得严肃起来,说话干脆利索。
田振赶紧吩咐着,让“大盖帽”们站到客厅的四个角,听话的就像小学生。
本以为老头接下来会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举动,谁知他竟然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掏出一盒烟,还递给我一根。
我拒绝了。
“道上的同行们都喊我老颠,你就喊我老颠吧!”
老头点起烟吸了两口,笑道。
“奥!颠大师,接下来做啥?”
“你才大师呢,你全家都是大师!就叫老颠。”他一脸恼怒地怼道。
一下子我被他逗笑了:“老颠?老颠!你到底需要我怎么做?”
老颠看了一下手表:“这才五点半,还得等半个小时。我是个走荫人,待会你要帮我完成走荫,让我到下面见到死者的魂魄,问问她死亡的原因。”
走荫?这名字有些古怪。
又想到刚才老颠说我是纯荫之命,便随口问:“你说我是纯荫之命,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和你叫我来,陪你走荫有关?”
老颠点点头。
“男人女相,前途不可量!你在身边,再加上我的走荫术,我想应该容易把她招来。”老头接着说,“我走荫的时候,魂魄会暂时离开身体,这时你得给我护法,绝对不能让任何东西碰到我身体,也不能喊我名字!”
我点点头,老颠把头贴向我,小声说:“我的真名叫韦大宝——嘘——”
又聊了一会儿,老颠看了一下手表:“时间差不多了,开始走荫!”
我大概听明白了走荫是咋回事,但内心却不怎么相信,她说的这种方式和电视演的那种引脏东西上身的巫术有些类似。
老颠再次抽出三根黄香,点燃后插到了香炉中,等了大约一分钟,黄香没有变化,他脸上这才露个贱贱的微笑。
“行啦!附近的邪祟们已经认可了我!”伸了个懒腰后,老颠指了指三个燃着黄香,“记住刚才我说的,待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,都不要害怕,更不好乱看,另外一定记得在最后一根黄香熄灭前,一定叫醒我,否则……否则……”
说着朝我苦笑一声。